Zhang Lan (Zh)

解读信托挑战：张兰法律斗争对中国企业家财富保全的影响

Wisdom Hon

过去十年，中国企业家对家族财富的保全日益关注，导致在香港、新加坡以及英属维尔京群岛（BVI）、开曼群岛、泽西等离岸司法管辖区设立众多信托。尽管这些司法管辖区的信托法与中国不同，但这一趋势仍在继续。对于很多企业家来说，建立信托通常意味着执行类似合同协议的信托文件，使他们能够保留对信托资产的控制权，然而这种误解常常导致不适当的信托操作，可能会使信托资产面临法律挑战。

新加坡的最近法律案例《La Dolce Vita Fine Dining对张兰等人》[2022] SGHC 278A强调了构建和管理信托的重要性。该案确认了张兰女士曾声称作为家族信托资产的财产现在被确认为她的个人财产，从而铺平了债权人对这些资产采取强制执行行动的道路。这引发了对信托资产在面对债权人索赔时安全性的担忧，进一步强调了建立信托、执行有效信托管理以及寻求法律建议的重要性。

案例背景如下： La Dolce Vita和张兰女士之间的冲突始于2013年，当时La Dolce Vita收购了持有张兰女士在中国大陆南美食连锁餐厅的公司股份，随后引发了争议。不久之后，张兰女士成立了Success Elegant Trading Limited（SETL），该公司在瑞士信贷银行和德意志银行开设了账户，张兰女士是唯一的授权签字人。在2013年底至2014年中，张兰女士从瑞士信贷银行账户收到了2.86亿美元的销售收入，随后将1.42亿美元的资金转入了银行账户。 2014年6月，张兰女士成立了Success Elegant Trust（信托），旨在为她的儿子、其后代和家庭成员的利益创建家族信托。她将SETL的唯一股份和银行账户转让给了新成立的信托受托人Asia Trust Limited。

在2014年6月至2015年2月期间，信贷银行账户发生了几次大额转账，具体情况如下：

日期轉賬

12/06/2014 12,057,000 美元轉到張女士的兒子

07/08/2014 12,057,000美元轉到張女士的兒子

22/09/2014 3,000,000美元轉到張女士個人戶口

29/09/2014 5,000,000美元轉到張女士的兒子

19/01/2015 100,000美元轉到張女士個人戶口

10/02/2015 3,000,000日元轉到張女士個人戶口

11/02/2015 114,478.93美元轉到張女士個人戶口

由于张兰女士不是信托的受益人，法庭对她将资金转账到个人账户的四次行为提出了质疑。张兰女士对2014年9月22日和2015年2月10日的转账未作解释，她声称2015年1月19日和2月11日的转账是为了她儿子的利益，但没有证据表明受托人指示她进行这些转账。

此外，张兰女士在得知香港于2015年3月2日对银行账户实施的冻结令后，迅速进行了以下大额转账。

日期轉賬

03/03/2015 9,902,257 美元及6,037,505美元轉到 The Manufacturers Life Insurance

04/03/2015 14,878,868 美元轉到 Transamerica Life (Bermuda) Limited

13,937美元轉到Asiaciti Trust Hong Kong Limited

3,000,000美元轉到Metro Joy International Limited

2,000,000美元轉到Joy Grain Group Limited

2020年5月，La Dolce Vita作为张兰女士的债权人，在香港成功强制执行CIETAC仲裁程序裁决后，试图在新加坡执行这些裁决，并启动了任命资产接收人的程序，其中包括银行账户中持有的现金和证券。他们的主张是，尽管SETL在信托下拥有银行账户的法律所有权，但张兰女士仍保留了有益所有权，因此账户容易受到她的债权人索赔的影响。关键法律问题在于，张兰女士在银行账户中的参与程度是否使她保留了资金的有益权益。法庭审查了张兰女士在涉及银行账户的转账中的意图，并得出结论，她的行为表明她有意保留资产的有益所有权，以保护它们免受索赔，并保持对银行账户的个人利益的控制。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向保险公司的转账的挑战之所以不成功，主要有三个原因：首先，SETL的董事批准了交易之前购买保险；其次，受托人在交易之前授权了这些付款；最后，SETL是保险單的唯一持有人和唯一受益人，这意味着受益人是信托而不是张兰女士。法庭考虑了文件证据，并认为對於这些批准是后来追加的指控纯是推测性的,跟文件不符。

对于中国企业家（或任何希望建立信托的人），以下原则对于最大化信托结构的效益至关重要：

与经验丰富的顾问咨询：在财富结构和多个司法辖区的基础实体和资产之间的复杂景观中，合作并咨询值得信赖的经验丰富的顾问至关重要。他们的熟练技能在熟练地引导信托结构的复杂性方面起着关键作用，确保其适当建立和熟练管理。
全面了解：深刻理解信托的运作方式、法律影响以及预期的行为至关重要。这有助于减轻意外后果。对于管理自己私人信托公司的家庭来说，制定一份定制的信托运营手册，明确了每一方的角色以及信托的运作方式，有助于实施信托治理。
定制结构设计：每种情况都是独特的，需要设计符合家庭特定目标和情况的定制信托结构。精心设计的结构可以减轻风险并最大化利益。
准确的信托文件：准确的信托文件至关重要。它们应明确规定信托的结构、目标以及所有涉及方的角色和责任。
定期结构健康检查：由于家庭状况和涉及财富结构的司法辖区的法律和政策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因此至少每年由经验丰富的顾问审查结构，以确保其合规性，并在需要时进行重组，以确保其持续有效。